十八、
下脸说放手。 梁忘爱他这副装腔作势的样子,沈天珏则恼恨他这浑不在意的模样,那总让他想起另一个人的自以为是——貌似截然不同,本质上却或许是同类。讨厌,他忿忿地想。 然而晚间投店的时候他却堂而皇之地为自己同梁忘要了一间房。 罔顾阮鲜鲜的诧异,他态度强硬不容置喙,阮鲜鲜对他突然的强硬显得有些意外,但她最终还是接受了,不管出于何种考量,她用一种夹杂着嘲讽与同情的眼神在他二人身上转了半晌,最后冷笑着转身离开。 梁忘钦佩她的风度与优雅,但他还没有宽容到去体谅她情感的地步,得意忘形的事做一回便已够了,何况他现下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毕竟他俩现在的状态大概可以算是……新婚燕尔? 梁忘承认自己不是个君子,从来就不是,君子不会乘人之危,更不会得寸进尺。但他并不后悔,一点也不。沈天珏扑进他怀里的时候他就已做下了决定,虽然后续稍稍有那么一点点出入。不过无所谓,这种事只要双方快乐,其他都不重要。他想他希望沈天珏能在这件事上感受到快乐,同所有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一样,他理所当然地应该享受到性事带来的快乐。不,不止性事,还有爱情。 一个感情丰富的年轻人是不可能长久压抑自己的,无论是被爱的渴望还是爱人的渴望,都在年轻人的血液里流淌激荡,是最不受理性控制,也最不合乎规范的东西。它往往违背利益、带来危险,让人丧失尊严。然而一个毫无自尊的人无法获得爱情,一个过度自尊的人往往也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