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火

/br>    也正是因此,从小到大沈家都更乐意控制他。

    沈序当初那样强硬地把沈枝意拖出家门,不只是因为沈枝意“晦气”。更是因为在他眼中,在他们眼中,沈枝意永远是那个逆来顺受的乖孩子,是永远不会忤逆的小狗。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哪怕被抛弃,沈序坚信,某一天自己勾勾手指,沈枝意就会摇着尾巴回来,毫无怨言地为家人效命。

    “他现在脑子不清醒,记不住事儿,也不认人,生活无法自理。”沈绪应继续解释沈淮的情况,“爸想把他送走。”

    “嗯,”沈枝意却莫名地不愿意再听,转移话题,“mama最近怎么样?”

    “就原来那样。”沈绪应放下纸杯,低头划拉手机,“爷爷不在,爸管不好公司,又没人给沈家倚仗。他一烦心就喝酒,发疯,把家里搞得一团糟。mama就埋头收拾残局,然后叮嘱我努力学习,扶持家族,报答长辈。”

    “哦,还要说,‘爸爸都是为了咱们全家’,‘爸爸只是脾气暴躁’之类的,特别担心我恨他似的。”沈绪应皱眉撑着脑袋,“哥,我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沈枝意说,“你不属于这里。”

    如果的确有那么一天,沈枝意要重新回家,他想,自己可以回家,但绪应不行。

    绪应必须要自由。

    天黑的时候,沈枝意回到了别墅。这幢房子在夜晚显得更加大而空寂,阴影、镜子、无人的角落,都在将它的边界无止境地拉远。沈枝意以为自己会对这个压抑的地方没有任何留恋,但看到窗外的花园,厨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