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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闹钟。她掏光了自己身上的口袋也没有找到通讯器,但沙发旁边的矮几上就有一只小小的机械钟。 这种堪称原始的计时工具使用起来当然麻烦了一点,不过裴令容向来很喜欢鼓捣这些东西。她拧着座钟背面的旋钮转了一圈,内部的齿轮随即运转,在她手中发出了一点沉闷而连续的声响。 室内过于安静,这一点轻微的音量也足够惊人,裴令容屏气凝神地放缓了动作,只是她忘记了这种产品有其固定的程序——它会在设置好时间之后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叮叮叮作为提示。 裴令容像捧炸弹一样捧着这只座钟,一时不敢再动。她祈祷沈渊还在沉睡,听不见这串恼人的机械铃声,然而身后有布料悉索作响,似乎是被吵醒的人动了一动。 “……茵茵?” 裴令容把闹钟扔回矮几上,手忙脚乱地坐起来:“是我,抱歉……” 沈渊没有回应,裴令容悄悄松了一口气,以为他已经继续睡了。然而片刻之后沈渊又叫了她一声,只是声音听起来像是模糊的梦呓。 “茵茵,”裴令容仿佛听见他在说,“这次修好了吗?” 他这话没头没尾,裴令容弄不明白他的意思:“你说什么好了?” 烧糊涂了吗?裴令容走到床边俯身去看他,沈渊半闭着眼睛似睡似醒,见她凑近就g起了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