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与鱼

极境侧躺下来,听极境讲伊比利亚的变化——没什么大变化,还是成天阴雨绵绵的,街上的各种小店关了不少,剩下的都是必须的食品店、杂货店、布行之类,放眼望去一点儿都没变的大概只有规划了几十年没有改动过的石板路。

    棘刺沉默地听着。他的家乡本来就没有什么商业地带,商店倒闭并没有引起他的感性,他只是听着极境为这些衰败的迹象叹息。他们对伊比利亚共同的印象,在加入罗德岛之后逐渐消磨得只剩一层灰蒙蒙的阴翳,而此刻,对方似乎对故乡的情感又明晰了,自己却永远留在模糊的回忆里。

    察觉到棘刺的消沉,极境转过身揽住对方的肩头,安抚似的拍了拍,随即提高了声调,故意做出些高兴的神色:“好啦,不说这些啦。你看,你要的材料我都帮你买到了,明天我给你搬到实验室去。”

    “唔,谢谢。”棘刺注意到房间角落里堆着的几个大小不一的箱子,虽然都是罗德岛制式的款式,但箱身上贴的凭条写明了这些货物都来自不同的城市。棘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极境的额头和脸颊,晒不黑的白皙皮肤似乎更粗糙了,隐约有了些海风的气息,于是他又凑近了极境的脸,双手环抱住后背,安静地落下一吻。

    极境承认,只要棘刺别时不时做出那些无理的举动——比如他们头一趟上床那样,用阿戈尔男人特有的雌性生理结构把他的性器磨到硬起来并强行套出jingye——只是这样暧昧的温存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也是爱着这种感觉的——只是感觉,感觉。

    不过棘刺是铁了心要打破这种幻想了,他压低声音,简短地说:“我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