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降落
咳一声说有待商榷,等我回去问问各个组长,眼神清亮:「我还不信任你。」 他不问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痕,一如曾经她不问他为什么要去打耳洞。 她裹着浴巾浑身湿漉漉的,发梢挂着水珠,滴到脚下地板又滑进缝隙,赤着足就这么走过来,撑在郭嘉身边。她抓着他的手放在胸前浴巾叠起的地方,掰过手指撒开,花瓣似的落下。她凑得好近,脸上有着大写的不满,喊他的名字,说你几岁了,这种事情还得我教你吗? 繁衍是本能,最早的人类无师自通。她推着郭嘉肩膀,水滴到他衣服和床单上洇开深色。他看到她身上分布着疤痕,尤其是左手腕,血壳都是半新的。她压住他不明地蹭,空出一只手钳住下巴说你往哪瞧呢,别乱看。 他眼神躲闪,说你先起来,等一下。 好啊,她起身跪坐着,再滚到一边,蝴蝶骨凸起,仿佛要胁下生翼,然后飞走,后背是干净的,或许是自己割不到的缘故。她赤裸地蜷着身子,像浸在无形的zigong里,去听扣子解开衣物摩擦窸窣的声音。 她抱着枕头不自知地笑。 那时她骂着打都打了还能让它长回来了吗,还是乖乖卸下了放进黑绒盒里,任其愈合,等到毕业再重新扎开。反而郭嘉没听话,只是往里塞了些,仔细看还是能发现。她永远能在晴天的体育课和晨跑里看到有人耳垂上细碎的光和校服裤子的两个反光条一起闪,无人继续管。 人要一些东西填满,用疼痛,用性,用爱。 耳朵上的痛楚于她来说是前者的启蒙。 郭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