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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涣散的眼睛越过男人灰白的发,看向模糊而遥远的穹顶。血丝从他的嘴角溢出,范闲对自己够狠,也咬的用力,那艳红的液体迤逦的漫过他的下巴,滴滴答答在男人的虎口上绽开鲜红的花。 他不肯张嘴,范闲的眼睛蒙上一层红色的血丝,他并没有管那只钳住自己的手,只是死死盯着房梁上的雕花,似乎这样就能掀翻这压抑沉闷的屋子,拥抱蓝天获得自由。 可庆帝依然平静的看着范闲,就像是在看自己无缘无故耍小脾气的孩子,他手上又用了点力,见范闲依旧没有反应,只好换了一种方法。 “安之,”庆帝看着范闲涣散的眼睛,加重了语气,“你要听话。” 安之,你要听话。 范闲身体僵了一下,他的脸极速的褪去血色,大脑在听到这句话时难得卡壳了一瞬,于是他慢慢的松开牙齿,对着庆帝袒露开血淋淋的伤口。 带着簿茧的手探入他柔软的口腔,然后毫不留情的按向被咬的血rou模糊的伤口。范闲身体难以自抑的抖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庆帝抽出手指,他眯眼看了一会粘连着血丝的指腹,在血迹要干时随意在一方锦帕上擦了擦。他扶着范闲的肩膀让对方坐起来倚在自己怀里,然后低声唤来蒙眼的宫女要了一杯清水用来给范闲漱口。 经此一事,范闲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不过身体余痛未消,他神情恹恹,刚刚一番又消耗了他过多心神。如此一来精神不由得显得更加萎靡,范闲半耷着眼皮,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