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

了精油为他推拿。

    身后的人推拿手法娴熟圆活,力度和缓适中,应当是十分舒适解压的,然而今天环绕在时昕心里的那股燥郁不安一直挥之不去。

    直到沾满精油的指尖按到肩前的肌rou,时昕突然才意识到,从公司回来到现在,纪惟虽然一直跟在他身边,但不是在他的脚边就是在他的身后,一整晚下来他都没机会仔细看看他的惟哥。

    似乎找到了不安的源头,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确认纪惟的存在,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安抚。从前就是这样,时晏临父子在主家就是透明人,心思敏感的青春期男孩每天都要去主宅上课,时常难以消化那些委屈。但是只要回到旧宅窝进纪惟比他瘦弱许多的怀抱里,被他摸摸头顶哄两句,一切负面情绪就会烟消云散了。

    肩上的手还在认真揉捏每一块肌rou,时昕捉住了那截细瘦的小臂,一把将纪惟拖了过来想要实践心中的想法。年长的侍奴避之不及,猝不及防地撞上大少爷的胸口。

    在看清那双一如既往柔和又毫无波澜的眼睛后,大少爷心里被搅成一团的郁气终于散了些。他时常气愤于纪惟仿佛永远置身事外、不能与他共情的平静,往日他总想打破这份平静,如今却更期望纪惟用这份平静帮他安下心来。

    大少爷只能默默地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纪惟,嘴里说着从小到大熟练说惯的委屈话。“惟哥,我好难受。”

    所以快抱住我,快哄哄我,就像从前每一次一样,让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再或者,像亲沈瑾然一样亲亲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