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

泡在水里而脸色略微发白的侍奴用燃着助眠香的暖炉薰了两遍床被,又仔细在平板上检查了房间里的温度、湿度和各项数值,确认都正常后才把门外候着的侍夜小奴和便器叫了进来。

    其他侍奴则是不允许在主子的房间里过夜的。纪惟忙完这一切,问过明日的早餐安排和叫醒时间,服侍他躺下后就要离开了。最后一盏亮光微弱的夜灯熄灭,他矮着身子隐进黑暗里,似乎要消失了一样,时昕几乎是本能地从背后拉住了他的衣角。

    被拉住的侍奴从善如流地回过了身,安静地等他吩咐。半晌时昕都没说话,于是纪惟语气温和地问他:“大少爷,您还要使用下奴吗?”

    时昕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应该还是平和又温驯的,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地松开了手。“没……没什么。惟哥,你也早点休息。”

    “是。”他听见了额头叩地的声音,“多谢您的关心,下奴先告退了。”

    纪惟关上大少爷房间的门,带着一肚子的洗澡水在门口的小间里整理好仪容,回房间前惯常地去看看时晏临还有什么吩咐。

    主卧门口跪着三个侍夜的小奴,纪惟一看数量就知道里面已经有人在服侍,于是放轻动作,抬手免了小奴的礼后就折身走往自己的房间。

    夜晚的主宅静谧,恒温和恒湿系统一直维持着宁适的环境,早上偏清新淡雅的香薰换成了更为沉郁古典的木质调,配着温暖暧昧的灯光,安逸得让人昏昏欲睡。纪惟一边回想今天办完的事项列表,一边慢悠悠地靠着栏杆走。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在意他的礼仪规矩,他可以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