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队

内处理完尚有可能。被时昕这么搅乱一通后,整件事反而变成了难以拆解的定时炸弹,随时会一脚踩在未知的雷上。

    可这麻烦事一部分本就是为了和时昕对杠才接下的,向时昕低头就不是选项。就算小少爷的催促信息一天三回地送到备用手机上,他也只能跟拆线结似地一根一根慢慢绕。最糟糕的是季家为了控制在主宅服侍的家生子,把不少季姓侍奴的记录都偷偷调到了更好插手的旁支,留在主宅的只是个空壳。人和记录对不上号,连季寻意的身契都不知道挂在哪个假名下、塞在哪个旁支的档案室里,除非季家做这缺德事的人自己招供,不然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纪惟满含愁绪地盯着电脑屏幕,尝试着通过每个月的月检记录理清眉目。他看得太过入神,以至于连时晏临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直到一封文件夹落在手边,他才从海量的旧文档中惊醒。

    出差了小半个月的家主正低头在看他屏幕中的文字,纪惟跟着看也不是、站起身请安也不是,颇有些尴尬地被挤在角落。

    时晏临似乎刚从酒会回来,整个人带着微醺的酒意。不知道为什么他没在主门厅由人服侍着换下礼服,依旧装饰齐整的全套礼服繁复华丽,暗绣的金线把采光不佳的房间都快照亮了一个度,衬得对方身上的威严也更重了几分。

    纪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扫完电脑屏幕上内容的男人注意到他的动作半侧过头,把那份文件夹再次推到他面前。

    纪惟在对方的示意下打开封面,入目的第一张纸就是季寻意的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