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我整夜难安
出来。 大狗没有发出奇怪的声音,在发现陈雾后停在原地看着他。陈雾猜不透它下一秒要干什么,他从没有养过狗,他不懂狗,不知道它的动作表示什么。 明明在钢筋混凝土建造的坚实房屋中,陈雾却觉得自己在满是笔直大树的森林里,那里照不进阳光,到处湿漉漉的,蛇虫鼠蚁四处游走,而他赤身裸体蜷缩在一片肮脏的湿泥地里等待进入谁的口中。 陈雾在黑暗中和它对视着,一人一狗,谁都没有轻易动作,无声的对峙让陈雾一分一秒都万分难熬。他的额头渗出冷汗,手指不停地抖,手心满是汗,终于,那狗似是觉得无趣,甩甩尾巴调头走了,在月光下一跃而起,跳过门口的几节台阶。 得益于陈雾的嘴巴紧闭,他的心脏还老实的呆在胸腔里。他今日份的泪水好像流尽了,哭不出水,他像一头小兽似的吼了一声之后便陷入沉默。 桌子底下的黑暗将他包围,他照旧望着虚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违反了主人的命令,他的大脑开始运转。他想,mama,如果我的生活是从一个深渊跳到另一个深渊,这利爪还不如将我撕碎。 可他的身体却又如此诚实,他害怕从那尖利的牙齿间看到亮晶晶垂下的口水,害怕在那幽深的喉咙里窥见自己的脸。 夜很漫长,他躺在地上,至少还有月亮和地球陪他一起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