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乐
r> “我吗?”程以珩看一眼啜泣的曾岑,“等他醒过来我才能告诉你。” 如果他原谅我的话。 如果他醒过来的话。 手术室的门一直没有打开的迹象。 漫长的夜,隔壁的急诊室永无止歇的哭闹声是这个夜晚唯一的伴奏。 程以珩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不敢出去抽烟生怕错过什么。曾岑披着他的西装,蜷在座椅上,哭累了便渐渐睡着了。 曾岑把任溪的过去同程以珩讲了一遍,同处一个时空的他们,却拥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程以珩曾以为失去父母让他成了最悲惨的人,但他学校无法想象任溪是如何撑过那些无尽的黑夜。 任溪是原野上枯萎的野草,本该张扬的青春被无情地摧毁。但和他在一起后,他的眼里永远水波盈盈,充满爱意,仿佛从小就是被爱滋养长大的孩子。 而自己做了什么?他单方面享受着他的爱,尽情吸吮着他的热忱,却回馈以羞辱和逃避,掐着他的脖颈,榨干了他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生命力。这和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 凌晨两点,历时了九个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了。 “家属在哪里?” “这!”程以珩猛地站起来,眼底尽是青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