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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现实太冷了,甚至怀疑回忆里自己曾体会过的温暖也是假的,是幻觉妄想。

    尽管如此,宴丘还是怀着一点点的相信,相信他能抓住一切能改变人生的希望,哪怕很渺小。

    他欠了舅舅家很多钱,如果跳下去,那就成了失信的小人。

    母亲埋在老家的深山里,山里只有野兽,得每年去陪她说说话,不然也太寂寞了。

    他的生命还有很漫长的一段,目前连四分之一都没到,眼前的痛苦只不过是不足四分之一的人生里,短暂的一两年而已。

    他会经历更有意义的事,遇见更有意义的人。

    ……

    谢欲雪倚着走廊的围栏,一瞬不瞬地凝望着教室里点着台灯看书的少年。

    从侧门翻墙进来的时候,远远看见班级的教室亮着微弱的光,谢欲雪就没去男生宿舍,直接上来了。

    系统:“宿主为什么要大半夜翻进来找宴丘呀?”

    系统想起几分钟前,宿主与翻墙出去买夜宵的女同学在围墙下不期而遇,面面相觑的尴尬画面。

    “为了让他考重本。”

    系统:“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多此一举了,宿主还要打扰他吗?”

    话音刚落,谢欲雪已经推开教室门,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