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声让宴丘停下了翻书,抬起头看过去,只看见一个背着光的朦胧人影。

    宴丘提起台灯照过去,谢欲雪已经走到他身边。

    “晚上好。”谢欲雪说。

    宴丘眨眨眼看着来人,白化病让他的视力要比常人差,漆黑的夜里看人会更为模糊。

    这个距离足够他看清了,他只是有些不确定。

    谢欲雪低下头,张开手掌挡住台灯的光,“晚上这样熬夜看书视力会变得更差。”他说。

    注意到他的动作,宴丘关了灯,教室里瞬间只剩下两片模糊的影子。

    黑暗里响起宴丘的声音:“白天会被干扰。”

    “干扰”,是很含蓄的说法。谢欲雪准确找到宴丘的左手,将一把钥匙放到他手心里。

    “要不要去我那儿住?”

    宴丘听见那人这样问。

    宴丘的心脏,一瞬间几乎快要跳出胸腔。

    “为什么?”宴丘的声音很低。

    他抬起右手摸了摸嗓子,隔着一层皮肤并不能化解那里涌起的难以言喻的酸涩,仿佛要冲上眼眶,化作软弱的眼泪流淌而出。

    “要。”

    在谢欲雪回答之前,宴丘又小声说,他握紧左手,将那把冰凉的钥匙放进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