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br> 赵南雪用双手捧着皮囊喝酒。这种喝法很豪迈,也很暖心,他的喉结暴露在梁忘眼前的时候,梁忘想的却是他那双正捧着皮囊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 不知道摸一摸是不是就能像他一样弹出那么美的音乐,他想,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像个痴汉。 赵南雪一口气饮了半袋才放下皮囊,赞道:“好酒。”他说话的声音有一点沙,像一种摸上去有点涩的纱。刚才他哼唱的时候梁忘就发现了,作为一个歌者来说他的嗓音不算优秀,但却似乎是最能衬托他的琴声或者说与他的琴音最为和谐的声音。 这世间至高的美便是和谐,适当,合宜,而非最或者标准。 但赵南雪的漂亮就不太和谐,他的眼睛太妩媚,却有一个过于挺直的鼻子和一个线条刚毅的下巴。但当他说话的时候,那种和谐的感觉便又回来了,声相和色相有时会发生冲突,有时又会相得宜彰水rujiao融。 赵南雪用一种坦率的语气对梁忘道:“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受了很重的伤。” 梁忘点头。 他便又道:“我还中了毒。” 梁忘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一时不能确定那灰败的颜色是因为毒还是死气。但赵南雪既然自称是中了毒,他便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不要同将死之人争辩是个真理,即便你对他的话一无所知或是一个字都不信。 赵南雪不知是否看出了这一点又或是他也听过类似的劝诫并且确定梁忘正在执行它,总之不管哪种情况大概都不太让他高兴,所以他便用一种带着点责备的口吻说:“但你居然请我